一心想破案但老是被调戏的都警官

一心想破案但老是调戏都警官的张作家

解决一拖再拖还没完的案子

的故事

都暻秀暗骂一声，倒也清醒不少，手机里传来罗六焦急的声音——新的被害者出现了。他不敢看张艺兴，只是低着头帮他解开手铐，说了声抱歉，便转过身去整理衣裤。他摇了摇脑袋想把刚才的一切忘记，他要工作了，又要变成那个时刻冷静清醒的都警官。却听见身后那人的声音：“你不是问我为什么选在这里吗？这里真好，烟，酒，性，整个晚上什么都不用想不用管。”

忍不住回头，张艺兴躺在那里，眼里盯着天花板，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似的。微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手上身上，整个人又变得柔和又脆弱。都暻秀一时之间移不开目光，直到他再次张口：“都警官，你能控制自己不去想她们的脸，她们的眼睛吗？”

“不能，没有人能。”都暻秀察觉到张艺兴突如其来的愧疚感——无论有意无意，他写的书确实引出了凶手，让无辜的人受难。便又加了句安慰：“除了凶手，没有人是有罪的。”

张艺兴轻笑一声，不置可否，半撑起自己，他又恢复了那般游刃有余的模样，看着都暻秀说：“那你是不是该谢谢我刚刚让你忘记案子，忙里偷闲？说起来都sir还欠我‘一次’呢。”

都暻秀见这人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，后悔刚才为何会因为觉得他可怜而心软安慰。面对这样的调笑，都暻秀却无力反击，他确实因为张艺兴能暂时从案子里抽身，迷失于片刻欢愉，也的确如张艺兴所说欠他一次——都暻秀盯着张艺兴，脸有些发热，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，最后只说：“你好好休息。”转身便走，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。

张艺兴看着都暻秀匆匆离去，乐得在沙发上打滚。倒是没多久，手机便提示收到了新邮件，匿名邮件。张艺兴侧卧着把身体蜷缩起来，手指在屏幕点了几次才把邮件点开，他捂着眼睛带着嘲讽意味地自言自语：“无罪吗？真是天真。”

都暻秀被耽搁了一阵，赶到现场时，其他同事都已经就位。被害者依旧是女性，嘴被胶带封住，头上被套上的塑料袋被正进行初步检查的法医拿下了。都暻秀想起张艺兴说的话，不由自主盯着被害者因惊恐睁大的双眼，这下子真是牢牢记住，一刻也不能忘了。他内心一震，嘴里泛苦，不由得握紧拳头闭上眼。

再睁开时，罗六走过来：“是我们巡逻的人发现的，他听到小巷里有动静就过来查看，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救不了了。那畜生也是跑得快，我们没抓到。看背影一米七左右，中等身材。初步检查了一下尸体，没有之前案子被重物击打的伤痕，其他的大多数和先前一样，还要进一步检查才知道更多情况。”

“他应该先在这里偷袭她，用胶带封嘴，所以我们巡逻的人才没听到呼救，再制住她拖到墙角。”都暻秀看着地面上的痕迹，最后看向被害人被绑住的双手，“只能说之前的重物击打不是新的作案特征，只是为了制服受害者的临时行为。”

实在不巧，突然雨滴从天而降，扰乱了众人的工作。雨水打在都暻秀的头发上，有几滴由领口滑入流过背脊，冷得他一颤。他想起刚才描述中的一个细节，目击者说凶手当时还在现场，可这里的一切都显示凶手并不是作案时被发现，他早就完成了作案过程，那他还留在现场做什么？都暻秀发现，案发现场似乎被整理过，就连被害者的姿势都同上一起案子一模一样，双手放在胸前作祈祷状，像是被特意摆放的。

他决定先回局里再次看了一遍卷宗。果然，他们之前总是找新案子与十五年前的案子之间的联系，却忽略了两者之间最大的不同。只有现在最新的这两起案子，现场被重新布置过——之前他还不确定，原以为只是凶手清理了现场，但今天的案发现场里尸体被摆放的姿势更直白的展现了这一点。尽管两者作案手法相似，但这一个发现让都暻秀更偏向于凶手并不是同一个人的猜测。只是明明掩饰痕迹清理现场就够了，为什么要重新布置现场，摆放尸体？

照片！他想起张艺兴收到邮件里案发现场的照片，凶手上一次作案拍了照，那么这一次很可能也延续了这一习惯。都暻秀摸到裤袋里的手机，还有不知道张艺兴什么时候塞进来的带手机号码的卡片。本是应该打给他的，但看见窗外天色蒙蒙亮，都暻秀还是把手机放下，反而把组里的人都招过来，整理第二起案子的发生带来了新的线索，现在他们需要对凶手重新进行分析。

没想到这就忙到了中午，都暻秀用水抹了抹脸，才输入号码摁下通话键。等待的时间让都暻秀莫名烦躁，明明只是一个电话而已，他却控制不住地感到紧张。终于，那头传来了张艺兴的声音，带着睡意朦胧的软，让都暻秀想起他那双手抚过身体的感觉，他抓住水管，稳住呼吸才张口：“你有没有收到新的邮件。”

“呵，都暻秀啊。”张艺兴第一次叫了全名，“有啊。应该是新的案子的现场的图片吧，我等下传给你。”

都暻秀对张艺兴难得的配合感到意外，又有一些小失落，他把水龙头打开一些，用手指搓着那一股细小的水流。不管怎么说，张艺兴都是最了解十五年前的案子的人，都暻秀需要他的意见：“你看过那个现场照片了，怎么样？”

“不是他，不是十五年前那个。”张艺兴的声音像都暻秀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，温和平缓，“如果是只是为了证明我的书上写的是错的，十五年前的凶手没有出现意外，证明他回来了，那么第一次的照片就足够了。这一次我还是收到了照片，把一切都展示给我看，给我们看，他让我们以为他就是十五年前的凶手，却又想让我们发现他的独特，就像是——”

就像是再精彩的表演，也需要观众；再完美的模仿者，也想展露本色。都暻秀在心中默默接话，他又想起了在案发现场看到的画面：“两个被害人手都握在一起放在胸前，这样的姿势，本来我以为凶手是想表达对被害者的愧疚和歉意，现在想来，更像是凶手想让被害人做祷告和忏悔，他认为这些被害者是有罪的。”

“十五年前的凶手用塑料袋让人窒息的方法，杀害被害者获得性快感；现在这个凶手也能从这种方式获得性快感，但于此同时他觉得这些被害者肮脏又罪恶，杀害她们又让她们忏悔。”都暻秀发现，只要是案子相关的线索张艺兴都认真对待。

“我们面对的凶手，更加聪明，自信，且有条理有计划。”都暻秀不得不承认，即使他们知道凶手下手的特定偏好人群，知道凶手的性格特点，但要让他们抓住凶手，还需要更多的突破口，“他第一次作案时还需要重物敲击制服被害人，第二次时就不需要了——他从以往的经历中学习，成长得很快。两次作案只相隔了三天，他的冷却期太短，我们的时间不多了。”

是的，他们的时间不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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